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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见八朵重瓣海棠层层叠叠绽放,绯红丝线以旋针绣出花瓣的柔润弧度,边缘处用极细的金线勾勒,仿若被晨露浸润过般晶莹剔透。
花心以鹅黄丝线盘绕,其间点缀着金箔捻成的蕊丝,在照映进来的阳光下泛着细碎金光。
五只工笔绣成的彩蝶萦绕花间,翅膀采用虚实针绣法,半透明的翼膜上,银灰色丝线绣出的脉络纤毫毕现,触须则用孔雀羽梗精心镶嵌,微微颤动间似要振翅采蜜。
说罢,她转动插屏,“这一面是‘雀栖翠竹’图。”
画面中,六竿翠竹以盘金绣勾勒竹节,墨绿色丝线层层晕染出竹叶的苍翠欲滴,叶尖处用深褐丝线点缀,更添了几分生动与层次。
三只麻雀或低头啄食竹籽,或歪头梳理羽毛,羽毛以月白丝线为底,用赭石色丝线细细施彩,脖颈处绒毛蓬松,仿若能感受到柔软触感。
竹叶间隙,银丝绣就的流云悄然流淌,云纹间藏着极小的篆字“清风徐来”,字体虽小却笔意灵动,与整幅画面的清幽意境相映成趣。
银丝流云不仅为画面增添了仙气,更悄然串联起两面绣品,让这座插屏在雅致中又多了几分巧思,尽显李文好巧夺天工的绣技与古典意韵。
“人人都道齐选侍是神针妙手,依我看,李选侍的女红丝毫不逊她。”谢知意笑赞道。
“佳嫔主子过誉了,妾身不过是些微末技艺,能入佳嫔主子之眼,是妾身之幸。”李文好谦虚地道。
“此等匠心独运之作,实乃难得。尤其这‘蝶探海棠’的针法细腻如绘,与启元宫摆的那架‘朝云映日’牡丹屏风有异曲同工之妙。”谢知意端茶盏,抿了口茶水,“李选侍入宫时日尚浅,不知道皇后娘娘得到喜爱之物,都会给予重赏。”
李文好的指尖轻轻地划过茶杯上的竹纹,“启元宫的重赏是金箔砌的台阶,妾身粗手粗脚,怕不小心踩坏了,摔得头破血流。”
顿了顿,又道:“更何况,比起海棠来,皇后娘娘更爱牡丹。妾身曾听家中花匠说过,牡丹喜干,海棠恋水,两者习性迥异,正如人心所向,各有所爱。妾身自知才疏学浅,所绣之物不过是寻常俗物,难登大雅之堂,更不敢与皇后娘娘的心头好相提并论。”
“李选侍太过自谦。牡丹和海棠皆是富贵花,一是花中王,一是花中神,各有千秋。”谢知意似笑非笑道。
李文好垂眸望着杯中游弋的茶叶,“妾身想起幼时学女红时,先生说绣牡丹需用金线盘边,稍不留神就显俗气;反倒是绣海棠时,用极细的藕荷丝线勾花瓣,越素净越见风骨。”
她抿了口茶水,“就像这茶,沸水冲泡的牡丹茶浓烈呛喉,倒是用雪水煨的海棠茶,能品出三分清甜。”
谢知意眉梢微动,笑道:“茶性最是刁钻,头遍水冲得急了,反尝不出本味。唯有文火慢煨、多泡几遍,才能品出其中甘苦。”
她拿茶盖拨弄着浮茶,“就像这宫里头的人,初见时鲜妍热闹,可经得住岁月熬煮的,又有几个?”
“佳嫔主子此言有理,妾身曾见家中老仆煮茶,总说陈年普洱要用粗陶瓮慢煨,看似笨拙,反倒能煨出醇厚香气。”李文好放下茶杯,“就像这杯中的茶叶,泡得越久,茶水越浓,旁人会嫌它失了鲜嫩,妾身却知这方是茶的本性,佳嫔主子觉得呢?”
谢知意唇角微扬,道:“花有花时,茶有茶韵,耐住性子的,终能等到懂它的人。往后若得闲,李选侍就来过坐坐,咱们慢慢品浓茶。”
“妾身定常来叨扰主子。”李文好改了称呼,以示臣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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