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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是谁人说的,江湖不是打打杀杀。
但负气尚勇、争强好胜,这八个字,是刻在每个武人骨子里的。
动辄相搏,自诩快意恩仇,这点无可辩驳。
就如同现在,老赵不讲道理的乱拳打出,只剐蹭到闻人辛三下,对面就已经是个血人了,但他眼里的“快意”究竟是从何而来的?
只吐露一句“力道不错”的点评,嘴里就呕出半升血。
老赵感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,这是把自己当成跷摩推拿的师傅了?
闻人辛状况不差,回到山东泰安,替老爷主持完家祭后,便马不停蹄赶来江南。
一路上将何肆移植给他的血肉里的奇异造化之能完全吸收,实在是弱太久了,也不管竭泽而渔,蕴养出了不少气机,堪堪回稳到四品境界。
当时在何肆少爷面前,不吃痛还能讨饶几声,但在这赵福霞雨点般密集的拳头下,真是宁可痛死也不哼一下。
只要不是真死到临头,脸面便大过天。
闻人辛自认十八般武艺皆是略通,可拳法自然不比对面纯熟。
万没有以己之短,攻彼之长的道理。
各般武艺,相生相克,如何应对拳法短打?
要么更擅技击,以擒拿、跌法化解,要么倚仗器械,一寸长,一寸强。
闻人辛又一次撞到一片围墙,顺手就从墙基之中抽出一根慈竹竹筋。
看着老赵,沉声道:“再来啊!”
老赵不由皱眉,眼看闻人辛手中的“兵械”,虽说高人不滞于物,但那是以强凌弱。
面对自己,随手扯来一根竹筋,是否太过儿戏?
就见闻人辛掂量掂量手中韧劲十足的竹筋,笑道:“还是慈竹的,不错。”
慈竹质地坚韧,泡水不烂,劈篾性好,常用来做加固墙面的竹筋。
老赵不屑道:“就选了这么个家伙事儿啊?别贻笑大方了,我就算站着让你抽上几下又如何?”
闻人辛却是忽然点头微笑,莫名道:“你倒是孝顺。”
老赵皱眉,知道他没憋好屁,却是一时不解。
闻人辛呵呵道:“小棰则待过,大杖则逃走,我真打了,你可别动啊。”
老赵乐了,遇到个嘴贱的不稀奇,但遇到和自己嘴上功力相当的,那可就要惺惺相惺了。
闻人辛手持竹筋,气机灌注,瞬间笔直一线,好似一杆细钎。
当头就朝着老赵挥下。
就听他笑道:“慈父手中棍,逆子身上笞,倒也应景。”
老赵摇头,一个简单的云手,缠住竹筋。
闻人辛直接收力回扯,手中竹筋好似变成黐竿,牢牢站住老赵的手掌。
低头就撞入老赵大开的怀中。
一个贴山靠,翻身抱住一条胳臂,老赵横飘,衣衫猎猎如旗帜。
“有点东西!”
老赵不吝褒赞,使一个千斤坠,便如泰山压顶。
闻人辛势如扛鼎,靠身跌衔接拉臂跌。
一个转马黐手,干脆利落。
大过年的,好似老顽童放了个响亮的摔炮。
厅堂之中,杨元魁命令仆人给杨宝丹倒了一甜一咸两杯茶。
还记得这丫头好吃,过年待客三道茶,她就钟爱甜味的镬糍汤和咸口的熏豆茶。
至于那清茶,她是最觉寡淡的。
外头动静太大,就见几上茶盏碗如同跳舞,轻轻发颤。
杨元魁是劝也劝了,拦也拦了,没用,那就随便吧。
专心看着手中信笺。
小四开篇一句“岳祖尊鉴”,就叫他老怀甚慰。
而后是“展书涕零,七阅未已。见字如晤,抚我愧思。”
其实方才就看过了,现在不过是陪着孙女杨宝丹再看一遍,各看各的。
小四把自己的信看了七遍,自己高低也得多看个三遍。
“京华冰凌可数,呵气成冰,唯思怀慈颜,如惠风和畅,温慰吾心。”
“姻亲不睦,敌体失和,皆余之过。虽归心似箭,然重负羁身,未克成行,徒叹奈何!”
杨宝丹余光看到爷爷手中字迹短短的一页纸。
后者却是背过身去,不给她偷瞄。
杨宝丹咧嘴一笑,抖了抖手中一沓信纸,忻忻得意道:“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,我也有,水生给你才几百字,给我写满了七八张呢。”
杨元魁瞥了一眼,好嘛,都是大白话,字不多才怪呢。
倒像是两个才学均等的同契笔友。
宝丹这妮子,难得有这么开心的时候了,就不去反驳她了。
杨元魁一笑置之,只是继续低头,看着手中何肆的字迹。
“待归来时,定长跪阿爷身前,伏乞恕罪,以赎前愆。”
“尤萦怀者,惟慈躬康健。”
“余忆昔,奉呈‘血食’,恐遗后患,或致沉疴暗伏,阿爷异食成癖。
“每思及此,愧疚噬心,今托闻人管家捎奉缓症之剂,虽非治本良方,亦可暂缓病势。
“免使他日南归,空遗亡羊补牢之憾。
“余与城南吴公指北有三年之约,今已阅七月,再历两载,必践前盟。
“恳请祖翁善自珍摄,静待归期,届时定竭尽所能,为您根除痼疾。
“孙婿水生,顿首。”
庭院之中,老赵两拳捶爆闻人辛手中的竹筋,微微见红。
闻人辛又气机一引,施展一招下三烂的“播糠眯目”。
又从墙基处抽出一根竹筋。
老赵见状,骂骂咧咧道:“你是来打架的还是来拆家的?”
闻人辛无奈道:“我是来做客的!”
老赵一噎。
又听闻人辛叫屈道:“墙是我一个人撞塌的吗?我一个人能倒飞出去吗?”
老赵面子上挂不住,嘲讽道:“还不是因为你下盘功夫不够硬?”
闻人辛有些心累,心想这杨府好歹前身是座镖局,怎么因为老爷子的金盆洗手,家里连个兵器架都没有了?
客厅之中,杨元魁听到两人的对话,左手摸了摸腰间的“一曝”,想了想,又是对下人吩咐道:“去把少爷的重剑抬过来,问问闻人管家顺手不。”
下人问道:“要哪一把?”
这主仆对话的声音不大,却架不住外头两人都耳听八方。
闻人辛也不装模作样,直接道:“自然是要最重的。”
杨元魁高声回应道:“那可有一百九十八斤啊。”
闻人辛只道:“使得!”
杨保安自从跟着何肆学习了《砥柱剑法》之后,就一月一换重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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