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当铺卖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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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当铺的高柜台高四尺五到五尺，当东西的人只能仰视里面的先生，当东西也要把手举起，才能放到柜台上。</p>

这个却是全国一样，古今不变。为什么呢？怕挨打。</p>

凡是当东西的人，都是遇事缺钱的人，心里大都不大痛快，再加上当铺“先生”故意贬低货物成色，估价甚低，自是心里有火。</p>

一旦言语不合，这穷火一上来，或饱以老拳，或抓当铺先生的衣服，这可不新鲜。</p>

所以，开当铺的人学精明了，他们把柜台砌的高高的，当东西的想打人，揪人，您够不着啊！有气您也白搭。</p>

里面的当铺先生见这孩子穿着整齐，说话自然，没有一丝胆怯，高大的门楣和柜台也没让他变得紧张。</p>

现在的掌柜们惯于察言观色，见此虽然心中奇怪，但还是按规矩，讲明条件。</p>

“'活当'，月息八厘，当期十八个月，期满赎当，本息交齐，两不相欠。如期满未赎，所当东西归当铺所有。”</p>

“‘死当’，当面作价，钱货两清，所当东西归当铺所有，当主不可按原价计息赎回。”</p>

“小先生要当什么？”</p>

孙志伟没有再说话，而是放下右手藤箱，从背后拿出一把花口撸子，在掌柜惊恐的眼神中，将枪扔上了柜台。</p>

然后用冰冷的语气说道：“江南制造局仿制花口撸子一把，估价吧。”</p>

掌柜的见他没有开枪，赶紧把刚才吓出的冷汗擦干净，然后才开始检查柜台上的枪支。</p>

这是一把八九成新的手枪，里面没有子弹，但是摸着枪管感觉还有点发热，他敢肯定这把枪刚才还打过子弹。</p>

“小先生是活当还是死当？”</p>

“死当多少。”</p>

“半旧生锈国产花口撸子一把，枪口歪斜，膛线磨损，估价1个大洋。”</p>

“不当了，拿来吧。”孙志伟知道这些当铺掌柜，都习惯了睁着眼睛说瞎话，前面的评价他就当放屁，但是1个大洋肯定不行。</p>

这时，里面的掌柜反而拿捏了起来。</p>

“小先生这把枪来路不正吧，前面不远可就是巡防大队，他们张队长跟我们大掌柜可是很熟的。”</p>

“要不，您再考虑下？”掌柜的笑眯眯的看着这两个孩子，觉得已经拿住了两人，不无得意的笑着。</p>

孙志伟却不慌张，而是又将手伸到背后，拿出了第二把花口撸子。</p>

这次，他不紧不慢的给枪上膛，然后抬头对掌柜的说道：“要不，您也再考虑一下？”</p>

他的枪口都没有抬起对着柜台，掌柜的就又吓出一身冷汗。</p>

“小先生想当多少？”掌柜的吞了一口口水才问道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