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 擢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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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逸拱手回应，陈翰轩点点头，正要开口说句什么，却听梁巡抚干咳一声，抢先道：“齐逸，你精通验尸，本官特许，任你为南城行首。”</p>

陈翰轩诧异地皱起眉头，随后陷入沉思。</p>

“承蒙巡抚大人提携之恩，草民不胜感激！”齐逸揖手行礼、高声道谢，他压根不知道‘行首’的意思，但不管是什么总归先谢了再说。</p>

旋即，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，一脸为难道：“不过，大人，草民、草民还没有牙牌！”</p>

牙牌，衙门发放的居民身份牌，通常是竹片，身份地位尊贵的用玉片、金银，上边刻着姓名与户藉所属地的简称。原主被养父母抛弃后，就相当于是黑户了，自然不可能办理‘身份证’。</p>

此时时机正好，将身份问题一并抛出来解决了。</p>

“此时交由他二人去办便是。”梁仲道点头一笑，转而道：“南城差役，上前来。”</p>

听到巡抚大人召唤自己，万山虎和元成赶忙走上前拱手躬身。</p>

“小人万山虎”</p>

“小人元成”</p>

这是个阶级地位分明、连称呼都很讲究的时代。</p>

知府、提刑按察使和令官，可以在巡抚面前自称‘下官’。两名银燕翎卫与梁仲道私下关系不错，且二人此次离京便是协助新上任的偃州巡抚办一起要案，自称‘属下’不算逾矩。</p>

白帝城城衙的总捕头在巡抚面前可以称‘卑职’，低一级的南城捕头只能自称‘小人’。非正式编制、只能算合同工的差役，地位就更低了，但除了这个自称二人也实在找不着别的词儿。</p>

梁巡抚仔细看了二人一眼，满意地点了点头道：“擢升，万山虎为南城衙门总捕头，元成为快班班头。”</p>

躬身行礼的万山虎和元成，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巨响，随后，惊诧、狂喜、感激、庆幸...各种各样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。</p>

见二人一时没反应过来，银燕唐竟舟笑着提醒道：“愣着作甚，还不快谢恩？”</p>

万山虎猛然醒过神来，嗵的一声，跪倒在地，声音颤抖道：“拜谢大人提携之恩，小的定当竭尽全力、全心全意、死而后已！”</p>

“拜谢大人提携之恩，小的、小的...小的一定会好好干的！”元成也赶忙跪倒在地，毕竟年纪小，没见过什么大世面，脑子还是懵的，憋红了脸也没想到什么好说词。</p>

“哈哈~~”梁巡抚丝毫不在意，反而觉得这二人憨直可爱，不像那些精于拍马的谄媚之徒。</p>

笑罢，梁巡抚看向齐逸，这位二品大员的目光再怎么温和，依然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。</p>

“齐行首，本官命你主持南郊十尸案，万山虎、元成，你二人全力协助。”</p>

‘都没搞清楚这行首到底是干什么的，有哪些权利，这就派活了？’齐逸心底吐槽，面上则毕恭毕敬地拱手领命。</p>

还沉浸在狂喜之中的两个憨憨，回应的声音大得恨不得全白帝城的人都知道，他俩升官了。</p>

“还有一起案子。”</p>

世子炎景初突然说道，靳国公当即朝他投去一个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。</p>

国公府假新娘案，一旦传出去，势必会成为白帝城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。最重要的是，赵玉柔还没过门就死于非命，不用想都知道这事在坊间会被传成什么样。</p>

素来低调的国公爷，当然不想听到自己最宠爱的儿子继病殃子的外号，又多个克妻的名声。</p>

“咳咳~”靳国公干咳两声，但炎景初却当没听见似地继续说道：“无头女尸的真实身份既然是赵家小姐，那教坊司的花魁娘子，又是怎么回事？”</p>

国公爷原本有些难看的面色愣了一下，旋即恍然。</p>

梁巡抚沉吟两息，笑道：“齐行首与此案，有着千丝万缕的缘份。不如，就将此案也一并查了。”</p>

齐逸：你管被指认为凶手、屈打成招，叫做缘份？</p>

“两案同查，特许你，以行首之职代行令官之权。”</p>

听到这句话，一口老槽不敢吐的齐逸，心底刚微微松了口气，却见梁巡抚站起身，伸出手比划了个‘oK’的手势。</p>

‘诶？！’齐逸双眼一亮，心脏突地漏跳了一拍。</p>

‘不会吧，不会吧，这位大佬不会是老乡吧！’</p>

“三旬”</p>

梁巡抚目光锐利地看向齐逸，沉声道：“限你三旬以内，破了这两起案子。齐行首，可莫要让本官失望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