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 第一个问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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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个问题

幽暗之中，羊枯的双眼看着自己，像是两根即将燃尽的烛火。</p>

虽然羊枯很讲信用，但是高深没有想到，他居然会这么干净利索的认输，没有做丝毫犹豫。</p>

就好像，他就等在这里，等候着自己问这三个问题一般。</p>

这会不会又是一个陷阱？</p>

高深开始举棋不定。</p>

聪明人总是多疑。</p>

等候片刻，阴影之中那个名为羊枯的轮廓再次冷冷道：</p>

“不问的话，就视作你自己放弃了。”</p>

高深换了个思路，反问道：</p>

“对策科目前在搜查太平洋上的帕劳群岛？”</p>

他先扣着三个问题不问，反而将问题的对象指向羊枯。</p>

阴观这件事情，比自己的三个问题更加重要；而且，先扯开话题，也可以给自己思考下一步的空间。</p>

羊枯的眼神中明显流过一丝波动，但是很快变归于平静：</p>

“是的，怎么了。</p>

“是在大教堂中，遇到了004号，他告诉了你这件事么。”</p>

高深道：</p>

“帕劳群岛，很可能是人类和怪谈世界的入口——阴司。</p>

“人类计划清除委员会之所以占据那里，你觉得他们要做什么？”</p>

羊枯沉默了片刻，刚才执掌大局的气度开始慢慢消融。</p>

很显然，这些信息他没有掌握：</p>

“阴司……这个词，你是从哪里听到的？</p>

“我们找了阴司整整二十年，都没有一点下落。就连我，都一度以为阴司只是一个传说。</p>

“你是怎么确定帕劳群岛就是阴司的？”</p>

看来，一千年前的李剑隐，赢了现代的羊枯一筹。</p>

高深提醒他道：</p>

“赌局赢的人应该是我，不是你。</p>

“我没有回答你的问题义务，告诉你这些，也只是希望能够帮助到人类的未来。</p>

“信不信由你来决定。但是这种事情，哪怕假一万次，也怕一次是真的。”</p>

黑暗中的羊枯停滞了一下，伸出一根手指，直接用刀剁了下来。</p>

鲜血飞溅，断指落在地上，生出手腿，很快变成了一个活灵活现的猥琐小人，尖声尖气叫着主人听候命令。</p>

就像是在博物馆中，被羊枯派出来侦查的那一只一般。</p>

只不过那东西当场叛变了，回到电梯后直接带回了笑声感染源。</p>

小人落地之后，吱嘎一声，背后的红衣柜洞门打开，黑暗一片。羊枯头也没抬，只是冷冷吩咐道：</p>

“去发布信息，就说要召唤一个紧急的队长会议，十五分钟之后全世界各地的所有队长集合在地下十层。”</p>

小人还未跳进红衣柜的黑暗之中，羊枯忽然改变了主意：</p>

“不要，十五分钟，太慢了。</p>

“直接让帕劳群岛所有中层以下的对策科成员全部撤退，有疑似被污染的直接就地处决，不需要经过任何检查。</p>

“让002号，006号队长守在帕劳群岛的附近。不许任何可疑的生物或者非生物进出，如果遇到，直接杀死就行了。</p>

“在我到来之前，任何人不得进入帕劳群岛。”</p>

吩咐完这些之后，断指小人跳入了红衣柜的黑暗之中，不知道被传送到哪里去了。</p>

任由断指不断流血，羊枯的阴影转向了自己，虽然他的面目已经暴露在光线之下，但是高深无论如何还是记不清他的长相。</p>

诡异的是，哪怕在博物馆中，已经映入脑海的青年羊枯形象，也在逐渐被遗忘。像是一股无形的力量，擦拭掉了脑海中有关羊枯的一切信息。</p>

“你看到了，我很忙。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在这里。”</p>

羊枯的声音，像是有一种魔性，</p>

“说出你的三个问题，完成赌约之后我就回去了。”</p>

高深别无选择，只能问出第一个问题：</p>

“你为什么要杀死你的师父，王志军？”</p>

羊枯平静回答道：</p>

“还记得博物馆第八层，那个哭泣的小女孩，和为了不让她哭泣，哪怕让全世界都笑的类人生物么？”</p>

灭世级别s怪谈，幸福国度。</p>

高深当然记得：</p>

“她和王志军的死有什么关联么？”</p>

羊枯：</p>

“你们小队，在来到那个鬼地方之后，有没有人类，用手试图去触碰小女孩？”</p>

高深思考了片刻。</p>

真有那么一个人。</p>

“梁雪”。</p>

她摸过小女孩的头顶，试图安抚对方。</p>

只不过，真正的梁雪早就在东瀛之旅死亡；这个下到地下八层，抚摸小女孩的“梁雪”，是被多余的人污染之后产出的模因怪物。</p>

高深：</p>

“有‘人’摸过。</p>

“如果那个东西是人的话。”</p>

羊枯继续冷冷追问：</p>

“她触碰了小女孩之后，发生了什么事情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