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“他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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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临死之前，我的身和头已经分开。视线随着人头滚动，还保持着两三秒的清醒。</p>

我只看到，他跨过了我的尸首，打开了衣柜大门。</p>

然后，我便变成一缕游魂，来到了这个怪谈论坛。</p>

……</p>

那么毫无疑问了。</p>

结局当然是那个年轻人斩下了老师的头，踩着老师的鲜血，和怪谈同流合污。</p>

老王的故事已经讲完了。</p>

高深：</p>

可是，你还是没有告诉我，那个人的名字。</p>

王志军：</p>

你难道还不明白么，小子。</p>

以他的聪明才智……</p>

当年一定已经成功掌握了那个红衣柜。</p>

这么多年下来，如果他还没有死，手中不知道积累了多少人类无法想象的禁忌物。</p>

你赢不了他的。永远都赢不了。</p>

别犯蠢，就当做这是一个故事，听完之后就忘了吧。</p>

高深：</p>

告诉我。</p>

你答应过我。</p>

我从来就没有说过替你报仇，不要想多了。</p>

对面沉默了良久。</p>

王志军，终于缓缓打下了两个字：</p>

羊枯。</p>

他叫做羊枯。</p>

高深盯着这两个字，足足有三秒钟，确保自己已经记住了这个名字。</p>

王志军：</p>

我的时间差不多到了，该下了。</p>

小心点，小子。希望下次上线时候，你还活着。</p>

高深：</p>

嗯。</p>

我自有分寸。</p>

王志军：</p>

怪谈论坛的事情，有消息的话，下次上线后我会告诉你的。</p>

王志军的头像变成了灰色。</p>

接下来，要处理江心月的事情。</p>

拿着手中的号码，高深并没有急着拨打。</p>

异常生物对策科是一个极其危险的组织，早就不是老王那个时代的样子。和它们打交道，必须慎重点。</p>

可能一句话说错，自己也成了它们需要清除的对象。</p>

他没有直接用自己的手机拨通号码，而是穿上鞋子，戴上口罩，离开了家门。</p>

马路对面的十字路口，有一座公共电话亭。</p>

在这个手机普及的时代，已经很少有人在公共电话亭打电话了。但是这么做的好处，是可以规避手机号码暴露自己身份和地址的风险。</p>

电话亭内灰尘迷蒙，拨号盘上的灰尘厚达一厘米，显然很久没人用过了。高深往凹槽里塞入一枚硬币，索性，这个老古董还能运作。</p>

忙音了两声，很快有人接上了。</p>

看来这个号码，24小时都有人在后待命。</p>

对面，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女声：</p>

“您好，这是一条秘密专线，您的所有对话都将会被录音，敬请谅解。</p>

“请先确定，您的周围是否安全，又或是存在异常现象。</p>

“然后，我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。”</p>

高深开口道：</p>

“你们有一个员工，失控了。</p>

“纵容诡脸事件爆发，只为了看看它能不能变成s级事件；还将普通人拉入充满怪谈的噩梦之中，目前已知受害人已经高达上百人之多。</p>

“编号578号，‘精神医师’江心月。”</p>

电话那段，陷入了片刻的沉默。只听见笔沙沙划过纸面的声音，像是对方在记录高深的话。</p>

下一刻，女声发出了噗嗤一笑。</p>

她的声音似乎发生了些些许微妙的变化，而那个语调，高深实在是太熟悉了，瞳孔瞬间缩成了两点：</p>

“欢迎回来，高深同学。</p>

“我，有你口中所说的那么坏么？”</p>

高深当然认得那个女声——</p>

正是江心月的声音。</p>

江心月的声音，此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？</p>

这不可能。</p>

除非，自己还是在梦中。</p>

自己“醒来”，离开精神病院，回家打开怪谈论坛，和老王聊天……</p>

从头到尾，都是一场梦境。</p>

自己现在还躺在治疗室中，从未离开过！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