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疯人院（十一）“跪下”
从头到尾，高深等候的，就是这么一刻。</p>
当看到门缝之下不断渗出的黑色鲜血，以及门的表面在不知不觉之间变成了深不可测的黑暗，高深心里就清楚，这扇门，已经被“血之门”给取代了。</p>
他在现实中，见过血之门；在他的潜意识之中，自然也有一扇同样的“血之门”，在静静等候。</p>
之所以要和江心月不断说话，不断沟通，是为了最大限度吸引她的注意力。否则，心细如发的江心月，很容易就发现这扇梦境中的门产生的奇异的变化。</p>
现在看来，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。江心月毫无防备，转身离去时推开了不断渗血的黑门。</p>
在开门的一瞬间，江心月明显察觉到了不对劲。但是就算她及时松手，门，仍然被打开了。</p>
于是，她看到了门后的世界。</p>
门之后，是一个同样残破的教室，以及坐在教室后排，裹着裹尸布的枯骨老人。</p>
那是，静静沉寂在自己记忆深处的，五十年后强弩之末、苟延残喘的神级高深。</p>
愣了一下之后，江心月随即明白过来了眼前的一切，似乎没有慌张，反而冷笑道：</p>
“你在现实世界，也见到血之门了？</p>
“可惜，这只是你记忆中的血之门罢了，除了长得像之外，也没有别的特殊之处。</p>
“血之门后面的那个老人又是谁？奇怪，我不记得，档案中有记载这个门后老人……”</p>
就在她踏进去半步，想要细细查看老人的真容时，静静坐在教室后排的老人也听到了声音，慢慢抬起了头。</p>
看到进入门后的人不是高深之后，他有些失望。</p>
双方都看清了对方的长相。</p>
“江心月，我还记得你。”</p>
老人伸出犹如骨骼的手指，扶着自己的额头，像是在费力回忆着什么，</p>
“很有趣的小boss。还记得，那时候我很弱小，手头只有几个知识点，在图书馆根本学不到什么东西，在梦境中到处东躲西藏，拿你这个疯疯癫癫的小姑娘一点办法都没有。”</p>
他的眼中甚至有一些怀念的神色，过往种种，五十年后只是一笑了之。</p>
江心月露出了人畜无害的微笑：</p>
“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</p>
“算了，不管了。老头，你想要怎么死？”</p>
一枚硬币，已经悄无声息出现在了自己指尖。</p>
对于梦境中的这些nPc，她一点都不在乎。</p>
无论这个老头在现实中多么可怕，但这里是高深的潜意识，眼前的一切，都是他的记忆的投影，在拙劣地模仿着现实中的对应人物说话、行动。</p>
梦境中的人，当然不可能突然活过来。</p>
但是，她漏算了一件事。</p>
门外的高深，静静等候着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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