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20章 公主驾到？院子该扫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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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别想赶我走！在你交代清楚之前，我就住在这儿！哪也不去！”</p>

她往前冲了两步，距离越近。</p>

“你敢碰我一下试试！我……我立刻就去告诉皇姐！说你图谋不轨，意图染指公主！我看你担不担得起这个罪名！”</p>

话音落下，她自己都愣住了。</p>

这番威胁，幼稚，可笑。</p>

她死死盯着凤渊，渴望从他脸上看到忌惮。</p>

他没有。</p>

凤渊安静地听完她所有的叫嚣。</p>

然后。</p>

他的嘴角，向上牵动了一下。</p>

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。</p>

却像一只手，干脆利落地撕碎了她身上那件名为“公主”的华服，将她所有的色厉内荏都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。</p>

“住下？”</p>

他重复了一遍，声音里带着一种玩味的确认。</p>

凌紫月咬着牙，牙根都感到了酸楚。</p>

“对！”</p>

“可以。”</p>

凤渊的回答，轻飘飘的。</p>

可以？</p>

他就这么……同意了？</p>

这和她预想的任何一种可能，都完全不一样！</p>

在她大脑彻底宕机的时候，凤渊动了。</p>

他迈开脚步，不疾不徐，走到了她的面前。</p>

不足三尺。</p>

这股强烈的，陌生的男性气息，让她心跳彻底乱了章法，手脚都僵硬得不知该往哪里放。</p>

她甚至屏住了呼吸。</p>

“不过。”</p>

凤渊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，很近，震得她耳膜发痒。</p>

“冷宫，不是你的紫月宫。”</p>

“这里，没有山珍海味，也没有伺候你的奴婢。”</p>

他伸出一根手指。</p>

那根手指白皙修长，骨节分明，指甲修剪得干净整洁。</p>

手指的方向，不是她。</p>

而是不远处，墙角，那个结满了蛛网的，巨大的扫帚。</p>

“想留下，可以。”</p>

他的声音依旧平静，却带着一种这里独有的，不容违抗的规则感。</p>

像他不是囚犯，而是这方天地，唯一的主宰。</p>

“把这个院子，扫干净。”</p>

说完。</p>

他再也没看她一眼。</p>

转身，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。</p>

“吱呀——”</p>

“砰。”</p>

门，在他身后关上。</p>

将她一个人，关在了这个属于他的，冷酷的世界里。</p>

院子里，只剩下凌紫月，像个被抽掉魂魄的木偶，站在清冷的月光下。</p>

夜风吹过，卷起几片落叶，打着旋，落在她华贵的宫裙上。</p>

她低下头，看了看自己那双连茶杯都嫌烫的，娇嫩的手。</p>

然后，她转动着僵硬的脖颈，看向墙角。</p>

让她……扫地？</p>

荒谬。</p>

愤怒。</p>

屈辱。</p>

无数种情绪在她胸腔里翻涌、冲撞，几乎要将她撕成碎片。</p>

但在这片混乱的尽头，却有一个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念头，破土而出。</p>

他不是在羞辱她。</p>

他是在……驯服她。</p>

他笃定她会逃。</p>

他笃定她这位金枝玉叶的长公主，绝不可能，也绝不屑于，拿起那把肮脏的扫帚。</p>

凌紫月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木门。</p>

她能想象到，门后，那个男人或许正透过门缝，用一种怎样的眼神，在等着看她的笑话。</p>

走？</p>

就这么夹着尾巴，像一只斗败的狗，灰溜溜地逃走？</p>

然后让他更加确信，所谓的公主，不过如此？</p>

不。</p>

贝齿紧紧咬住下唇，一缕腥甜的铁锈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。</p>

凌紫月，生来便不知“认输”二字怎么写。</p>

她一提裙摆，朝着那个墙角，一步，一步，走了过去。</p>

她不知道自己走向的是更大的屈辱，还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