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21章 他，竟然是点了睛的纸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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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，竟然是点了睛的纸人

画？什么画？</p>

张巨鹿与振锋的对话如同雾中呓语，姬俊杰目光如电，猛地扫过土屋四壁，目光最终死死地盯在一处颜色异样的墙面上。</p>

土坯墙坑洼遍布，裂痕如蛛网密布，唯独中间那面墙上有三块略显浅淡的印痕，像曾悬挂过三幅画。</p>

摇曳的幽蓝油灯光晕边缘，姬俊杰瞳孔骤缩。</p>

那墙上不仅刻着那行反复出现的‘影无三魂，土葬活人’，在光线几乎照应不到的更低处，竟密密麻麻覆盖着无数刻痕！</p>

有像是指甲抠挖的，有像是尖石磨划的...</p>

歪歪扭扭，层层叠叠，爬满了整面墙壁！</p>

离他最近的几道刻痕里，依稀可辨几个扭曲到变形的字...</p>

——救我！</p>

——不走！</p>

——坟...吃人！</p>

旁边的墙角散落着几样物件儿，深暗磨损的龟甲，磨得光滑的细小兽骨，上面刻着令他看不懂的符号或花纹。</p>

还有几枚与门外相似且沾满尘泥的老旧铜钱，安静躺在那里。</p>

张巨鹿对这一切置若罔闻，径直走到土屋中央一张歪斜破旧的矮木桌旁。</p>

桌面上空荡的，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灰。</p>

他猛地转身，幽蓝灯火映照下，那双星眉剑目的眼瞳深处，似有极淡的血色一闪而逝。</p>

屋子里，几息死寂。</p>

他的视线扫过紧绷如弦的三人，最终落在姬俊杰紧按枪套的手上。</p>

“你们不该来。”声音平静得令人窒息，“更不该在‘醒土’的时候来。”</p>

“醒土？”姬俊杰喉头发紧，嘶哑问道，心脏擂鼓般狂跳。他死死盯着张巨鹿的喉咙...</p>

那里，竟没有任何起伏！</p>

他...难道不需要呼吸吗？</p>

“外面的‘东西’醒了。”张巨鹿的目光仿佛穿透土墙，投向那片无垠的坟海，“饿了，在找东西吃。”</p>

老鬼发出一声短促的抽噎，抖得更厉害，几乎缩进姬俊杰后背的阴影里。</p>

振锋则死死瞪着张巨鹿的脸，声音裹着哭腔与压不住的愤怒：“我父亲！三年前他来过之后...回来就...就...”</p>

他后面的话讲不出来，被哽咽死死堵住。</p>

张巨鹿沉默片刻，脸上无悲无喜，只有幽蓝火苗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跳跃。</p>

“他付了代价。”张巨鹿的声音依旧清朗，却冰冷如石，“为了你们。”</p>

振锋如遭重锤，瞪圆了双眼，踉跄后退了几步，直到脊背撞上冰冷的土墙，簌簌震落一片尘土。</p>

可就在这时，姬俊杰的目光被油灯幽蓝的光晕边缘所吸引，只见一道深深裂缝中的异物攫住。</p>

他下意识挪前半步，定睛看去...</p>

裂缝深处，硬生生塞着一小块森白的人类指骨关节！</p>

骨缝里残留着深褐色的干涸污迹。</p>

紧贴着它的，是一小片边缘卷曲的干枯皮屑！</p>

一股刺骨寒意瞬间从姬俊杰脚底炸开，直冲天灵盖！</p>

“代价？”姬俊杰的声音因极度惊骇而扭曲变调，手指抖得不成样子，指向那森白的指骨与深褐皮屑，“什么代价？难道是...是...”</p>

那恐怖的猜想堵在喉咙，几乎将他撕裂！</p>

张巨鹿的目光随着姬俊杰的指尖，淡漠地扫过墙角。他既未承认，也不否认，脸上依旧古井无波，唯独嘴角似乎牵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冰冷弧度。</p>

“他的一部分，留在了这里。”张巨鹿的声音轻飘飘，如同阴风过后的死寂，“为了让你们活命，为了让你们彻底远离此事，可现在，你们却又回来了。”</p>

他的视线，缓缓移向姬俊杰腰间那硬邦邦的突起。</p>

“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呐...”</p>

此话一出，姬俊杰与振锋俱是一震。</p>

唯有角落里的老鬼，蹲在地上剧烈地颤抖着。</p>

姬俊杰微微侧头瞥了他一眼，心头蓦地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！</p>

这几天老鬼的状态，似乎不太对劲...</p>

张巨鹿的凝视着老鬼，右手抬起，并指成剑，拇指在其余四指上疾点，眼底湛蓝的幽光骤然暴涨！</p>

当老鬼双眼对上那蓝光瞳孔的刹那，浑身剧颤！</p>

下一秒，他竟如受惊的兔子般弹起，直扑屋门，欲要逃离这间屋子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