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二章 把握不住机会的齐衡，顾廷烨要去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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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握不住机会的齐衡，顾廷烨要去读书？（5k）

金明池，草场。</p>

“啪！”</p>

相隔十步，江昭轻轻一丢，箭矢擦着铁壶飘过。</p>

“可惜了。”江昭摇了摇头。</p>

投壶之术，他小时候倒也玩一玩，有时甚至可十发九中。</p>

可惜，自从忙于学业，未免生疏，丢了准头。</p>

如今，也就堪堪十发三、四中而已。</p>

江昭一过，就轮到了顾廷烨，他往前走了一步。</p>

瞅准，一抬手。</p>

“哒！”</p>

不偏不倚，正中壶心。</p>

“好本事！”苏轼连连抚掌。</p>

这个时代，一些游戏并非表面上的那么简单。</p>

一如马球，就隐含一定的马术要求。</p>

这投壶的准头，实则与射箭也有一些关系。</p>

顾廷烨一身投壶本事百发百中，一点不空，可不就是好本事？</p>

“仲怀的确是有一手好本事啊！”江昭抚掌，出声赞誉道。</p>

“哈哈！”顾廷烨谦逊一笑，罢了罢手。</p>

就要说话，却有一位丫鬟急步走了过来。</p>

“公子，公子！”</p>

那丫鬟走向齐衡，轻声道：“郡主娘娘有事要找公子。”</p>

少年齐衡一怔，望了一眼长亭的方向，乖巧点头。</p>

自古以来，以齐、楚、燕、韩、赵、魏、秦、吴、越、晋十大称号为封号者，最为尊贵。</p>

也因此，齐衡的高祖父——初代齐国公，毫无疑问是勋贵圈最顶级的存在之一。</p>

但因齐衡的曾祖父、齐衡的祖父、齐衡的父亲连续三代都是纨绔子弟，并没有维护国公权势的本事，齐国公府也就日渐衰微。</p>

时至今日，已经三代人没有根植军中，堪称无权无势，仅有个国公之名的空壳。</p>

这一代的齐国公无权，为了适当求得一点权势，却是娶了皇后娘娘养大的义女，也即平宁郡主。</p>

平宁郡主受皇后娘娘抚养长大，眼高于顶，性子也就相对强势。</p>

郡主与国公，本来都是勋贵圈顶级的存在，不存在高低之说。</p>

郡主嫁于国公，也就算不上高嫁、低嫁。</p>

可惜，理论上是一回事，实际上又是一回事。</p>

齐国公府已经三代无人从军，这一代的齐国公也实在没什么本事，面对郡主自是没什么底气，唯有唯唯诺诺，百依百顺。</p>

这一来，齐衡自幼见父亲唯唯诺诺，母亲又是个异常强势的性子，他却是万万不敢有半分忤逆母亲的意思。</p>

丫鬟一来通报，齐衡不敢怠慢半分，连忙拱手一礼：“母亲相召，不得不唐突离去，还望见谅。”</p>

“无碍。”江昭罢了罢手。</p>

他不清楚平宁郡主为什么召回齐衡，但却知道平宁郡主的强势性子与齐衡的懦弱性子。</p>

既然平宁郡主相召，那齐衡肯定不敢忤逆。</p>

江昭望了一眼齐衡，暗自摇头。</p>

方才，齐衡或许是为了表现自己的君子风度，亦或是放不下小公爷的身段。</p>

反正，他都没怎么说话。</p>

就连投壶，也没有参与，仅是站着观望。</p>

江昭是知道剧情的人，自然知道齐衡这么一个人。</p>

但章衡、苏轼、苏辙、曾布几人可不知道剧情。</p>

就方才齐衡端着身段的样子，其实就已经非常减分。</p>

读书人的气度？</p>

呵！</p>

就这几人，谁还不会读书不成？</p>

既然齐衡端着身段，那自然也没有谁会惯着他，主动贴上去。</p>

长达一炷香的投壶时间，除了顾廷烨偶尔与齐衡说一两句话，其余人与齐衡说的话合在一起怕是都不超过五句。</p>

这会儿一走，齐衡怕是混个眼熟都难！</p>

从章衡、苏轼、苏辙、曾布的举止就可看出一二。</p>

除了为首的江昭，其余几人甚至都没有抬手回礼。</p>

“齐衡告辞。”齐衡拱手一礼，连忙往长亭赶去。</p>

同一时间，顾廷烨也暗自摇头。</p>

作为勋贵中少有读书成器的存在，齐衡早就习惯了“君子风度”的赞誉。</p>

也因此，他几乎都在端着自己的举止，儒雅温和，冷淡疏远。</p>

殊不知，这个小圈子最不缺的就是读书厉害的文人。</p>

这样的君子之风，表现得也太过刻意。</p>

顾廷烨执拗归执拗，却也是聪明人，自然知晓以江昭为首的这个小圈子的含金量。</p>

这些人，无一不是年轻一代读书人的顶点存在——庶吉士。</p>

这几乎就是年轻一代含金量、含权量、含名量、含才量最高的小圈子。</p>

要想真正的融入这个小圈子，亦或是勉强游离于小圈子外，成为小圈子的“编外人员”，起码得有一手绝技傍身。</p>

再不济，哪怕不混成“编外人员”，就混个眼熟，相互之间勉强称得上朋友，你起码也得放得下身段一起玩耍。</p>

须知，单是三鼎甲，这个小圈子就包含了两位。</p>

一旦融入了这个小圈子，亦或是成为了小圈子的“编外人员，最不缺的就是出名的机会，最不缺的就是表现自己的机会！</p>

就如他一样，已经有了点小圈子“编外人员”的迹象。</p>

而作为唯一出身武将的人，将来这几位要是有了需要武将的地方，他肯定不会缺表现的机会。</p>

可惜，齐衡并未把握住机会。</p>

一无绝技傍身，二不能放下身段一起畅玩，又岂能成为朋友？</p>

况且，这种一起投壶玩耍的机会，可不常有。</p>

你以为翰林修撰、翰林起居舍人、翰林庶吉士，这些人物时刻都有时间跟你投壶呢？</p>

顾廷烨回首望了几眼。</p>

不出意外，齐衡的离去甚至都没怎么引起几人的注意。</p>

一个方才认识不到一炷香的“小公爷”，端着身段，都不怎么说话。</p>

这不纯纯陌生人？</p>

“哒！”</p>

“嘿！”</p>

苏轼一投，箭矢擦着铁壶边缘落了进去，引起几人一呼。</p>

“呀！”</p>

“苏庶常好本事。”吴大娘子三步并作两步，脸上挂着笑容，举手投足间一股子英气，让人平添好感。</p>

就在她身后，还有一位十一二岁的少年郎。</p>

“吴大娘子。”顾廷烨拱手行了一礼。</p>

如此，江昭、苏轼、苏辙、章衡、曾巩几人方才知晓眼前这位甚是豪爽洒落的妇人，就是此次金明池马球会的举办者。</p>

“吴大娘子。”</p>

几人相视一眼，齐齐拱了拱手。</p>

“方才惊鸿一瞥，望见几位竟是来了金明池，心中生怕怠慢，这就过来喊一声。”</p>

吴大娘子爽朗一笑，举止间毫无做作的扭捏姿态，让人心生好感。</p>

江昭温和一笑：“吴大娘子言重。”</p>

吴大娘子是擅长交际的人，深知不可交浅言深，打招呼的时间不能太长，否则就是叨扰，惹人厌烦。</p>

她指了指身后的少年郎：“这是小儿梁晗，要是诸位有什么需得的东西，大可与他说上一声。”</p>

少年梁晗上前拱了拱手：“在下梁晗，几位要是有什么需要的东西，可以来找我。”</p>

几人微微颔首。</p>

吴大娘子见此一笑，蹲膝一礼：“如此，我也就不过多叨扰。”</p>

言罢，吴大娘子拉着梁晗，往女眷的方向走去。</p>

江昭眉目微抬。</p>

怪不得吴大娘子能办好金明池马球会呢！</p>

就方才的情形，绝大多数贵妇估计都会选择留下梁晗，让儿子结交朋友。</p>

殊不知，这样仓促驻留，要是不会说话，就有可能跟齐衡一样。</p>

走吧，可能不太好。</p>